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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恐惧并非 情绪的“替代品”.

发布时间:2022-11-1 浏览次数:456

心理治疗师们常常错误地认为,外显的死亡焦虑并不针对死亡本身,而是其他心理问题的伪装。



 

有一个个案是这样的:29岁的房地产经纪人珍妮一直以来被夜间爆发的死亡恐惧所困扰,先前的治疗师没有一个能够为她提供有价值的帮助。她常常在深夜里惊醒,浑身冒着冷汗,两眼空洞地圆睁着,瑟瑟发抖地想着自己的死亡,想到自己将无声无息地消失,永远地挣扎在黑被整个世界完全遗忘。她告诉自己,如果一切最终必然走向消亡,那么实际上,什么都无所谓。

 

自孩提时代开始,这些想法就折磨着她。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才5岁,第一次想到了死。这个5岁的小女孩觉得非常害怕,她浑身发抖地跑进父母的房间,母亲说了两句话,让她逐渐平静下来了。这两句话让她终生难忘。“在你前面还有很长很长的路,现在想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况且,当你非常老了,快要死了,你会变得很平静或者处于病痛之中。无论如何,死都不会那么糟糕

 

珍妮一直以来依赖母亲的这番话获得内心的平静,此外,她还找到了其他的些方法来改善自己的状况。她提醒自己,可以选择是否去想死亡,可以转换自己的记忆频道,回想一些愉快的经历,比如儿时和伙伴放声大笑,也可以与丈夫在洛基山徒步旅行,惊叹于浓云如柱、湖清如镜;还可以亲吻孩子愉快的小脸尽管如此,死亡恐惧却仍然纠缠着她,剥夺了她生活中的许多乐趣。

 

珍妮看过好几位心理治疗师,却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帮助她自己找到的这些方法的确减轻了恐惧的强度,却无法改变恐惧发作的频率。以往的治疗师们也从来没有把治疗焦点集中在她对死亡的恐惧上,因为他们认为这不过是其他焦虑情绪的“替代品”我决心不再重复以往治疗师的错误。我相信他们是从珍妮的一些梦开始陷混乱之中的,这是珍妮5岁时做过的一个很有影晌力的梦,后来在她的梦境里反复出现。

 

我们全家都待在厨房里。桌上摆着一碗蚯蚓,我爸爸强迫我抓起一把,挤压它们的身体,喝下它们流出的汁液。

 

对于珍妮曾经面谈过的每一位治疗师来说,这个“挤压虫子喝汁液”的意象显然与阴茎、精液有关。结果,每个治疗师都会询问她是否曾被父亲性侵害。这也是我听完之后的第一个念头但是,当珍妮讲到这些问题如何引发了错误的治疗方向之后,我决定抛弃这些想法。珍妮说她的父亲虽然非常可怕,总是责骂她,但她和哥哥姐姐们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任何性侵犯一类的事情。

 

先前的治疗师都不曾和她探讨她内心无处不在的强烈的死亡恐惧的意义。这一普遍性的错误其实具有悠久的传统,甚至可以追溯到最早的心理治疗方面的书籍,即弗洛伊德与布洛伊尔在1895年合著的《歇斯底里症研究》。细读这本书,你会发现死亡恐惧弥漫在当时弗洛伊德的这些病人的生活之中。如果不是因为弗洛伊德的最后一本著作,后来的心理治疗师们对于死亡恐惧的探索也许就不会中断那么久。

 

在那本著作中,弗洛伊德解释了自己对神经症的诠释是如何建立在各种无意识冲突,尤其是本能冲突的假设基础上的,而死亡与神经症的起源并无关联,因为无意识中并没有死亡的表征(representation)。他对此提出了两点理由:

 

一是每个活着的人都没有死亡体验,二是人们无法审思自己的“不存在” 状态 (nonbeing)

尽管如此,弗洛伊德在二战之后沉痛而颇具智慧地写下了些不成体系的短文论及死亡主题,如《我们对死亡的态度》。

 

利夫顿(Robert Jay Lifton)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对死亡主题的忽略(dedeathification)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一代治疗师。他们因此把关注点从死亡本身移开,转向他们所认为的死亡在无意识中的表征,尤其是抛弃和阉割。实际上,精神分析理论对于过去的关注也可以说是对末来的逃避,对直面死亡的逃避。

 

在我和珍妮最初的工作中,我着重于对死亡恐惧的详细探索。这并未遭遇阻抗,珍妮很迫切地投入了治疗。她选择来找我便是因为她读了我的书《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想要面对自身的存在问题。我们的治疗聚焦于她关于死亡的想法、体验,以及幻想,并且,我还请她详细地记录自己的梦以及死亡恐惧来袭时的念头她并没有等太久。

 

刚过了几个星期,在看完了一场有关纳粹时期的电影之后,珍妮经历了一次严重的死亡恐惧大爆发。她被电影中所描绘的人生无常、万事难料彻底吓坏了。在这部电影中无辜的人质被肆意地逮捕、屠杀,到处都充满了危险,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所有这些都让她想起童年时代的家。那时的她好像也处在同样的危险之中;父亲随时可能毫无预兆地暴怒,她却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好像不存在一样来寻求庇护也就是说,尽可能地少说话、少提问题

 

此后不久,珍妮重回她儿时的故居,并听从我的建议在父母的墓碑前冥想。让病人在墓碑前冥想听起来也许有些疯狂,但是早在1895年,弗洛伊德就曾用这种非同寻常的方法对一位病人进行了治疗。在父亲的墓碑前,珍妮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待在墓里该有多么冷啊!”

 

我们讨论了这个奇怪的想法。这似乎是从儿童的视角来看待死亡,其中充斥着非理性的成分(如死去的人还能感到冷)。在她的想象世界里,这种儿童式的非理性成分与成人式的理性成分交织在一起。这次治疗结束之后,珍妮开车回家。在路上,她的耳边突然回响起儿时一段熟悉的旋律。她开始哼唱,并且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起了全部的歌词:

 

是否想过,当灵车驶过,你也许就是下一个?

他们把你裹在大大的白色褥子里,

深埋在地下两米;

他们把你装进黑色的盒子里,

黄土和碎石将把你埋葬。

一周之内,一切完好,

一周之后,棺材渗漏!

虫子钻进来,虫子爬出去。

它们咬你的口唇,吃你的眼睛,啃你的鼻子,

它们吮吸你脚趾头间的汁液!

一只巨大的凸眼虫钻进你的胃里,

又从你的眼窝里爬出来,

你的胃就这样变得和泥沼一样绿,

流出奶油般的液体。

来吧!把它刷在面包片上吧!

在你死后,那便是你的美食。

 

她轻轻吟唱着,回忆慢慢地涌上了心头。她想起姐姐们(珍妮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总是恶作剧般地唱这首歌来逗她,亳不理会她当时显而易见的痛苦回忆起这首歌对于珍妮来说是一次重要的突破,这使她开始理解自己那个一再重复的,挤压虫子喝汁液的噩梦并非与性有关,而是与她儿时所体验到的死亡、危险以及缺乏安全感有关。这种洞察即她依然停留在儿童式的看待死亡的角度上为治疗打开了全新的局面


文章摘自《直视骄阳》——征服死亡恐惧

作者:Irvin D. Yalom

译者:张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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